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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克:“‘N’‘L’不分”
林克從1954年起擔任毛澤東的國際問題秘書,並教授毛澤東英語,在毛澤東身邊工作了12年之久。他在回憶毛澤東學英"'N''L'不分"語時這樣說:
1954年,我到他(指毛主席)身邊工作時,他已年逾花甲。他第一次同我在一起學英語是在同年11月,在廣州越秀山的游泳池畔。他在游泳後休息時,想讀英語,便把我叫去,對我說:“你做我的老師,教教英語,好嗎?”當時我有些緊張。主席見了,就先說了一段我家鄉風趣的舊聞,然後接著說:“過去我做過教書先生,現在要做學生,拜師嘍。”言罷,抱了抱拳,無忌地大笑起來。
從那以後,我接受的工作,即有教主席英語一項。從有關人員那兒得知,主席在延安時就自學過英語,但究竟達到什麼程度,學習從哪入手,尚無頭緒。於是我建議主席先從一些短的政論文章學起,主席欣然同意,於是我就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英文版《人民中國》雜誌給主席看……從此,我當這個英語“先生”的生涯開始了,而受毛主席的人格、學識等各方面熏陶的“學生”生涯也開始了。
50年代至60年代,毛主席學英語的興緻頗高,無論在京,或是在外地,他常能擠出時間學習,一般是個把小時,有時三四個小時,興緻高時,最多達七八個小時。甚至在出巡的火車、輪船、飛機上,這種學習也不間斷。
毛主席湖南鄉音濃重,“N”“L”不分,因而在讀英語時,常常出現把“night”(夜晚)念成“light”(光、亮)一類的誤讀。每當此時,他就像個謙恭的學生,隨著我反覆練習。他不像有些人學外語,念錯幾次,便羞得張不開口,他始終是大聲念,坦坦然然地大聲改。
蘆荻:“喜歡秋天”
北京大學中文系教師蘆荻,1975年曾被調到中南海為毛澤東講讀中國古典詩詞,她在回憶毛主席的文學修養和文學嗜好時這樣說:
剛見到毛澤東時,老人家便微笑地問我:“你大概喜歡秋天吧?”我一時不知所對。主席說:“你為什麼叫蘆荻?會背劉禹錫寫的《西塞山懷古》嗎?”接著主席用鏗鏘有力的聲音吟誦起來:“王浚樓船下益州,金陵王氣黯然收。千尋鐵鎖沉江底,一片降幡出石頭。人世幾回傷往事,山形依舊枕寒流。今逢四海為家日,故壘蕭蕭蘆荻秋。”吟罷爽朗地笑起來。
毛主席曾對我說:“讀書要三複三溫的。”當讀到魯迅的文章時,主席常常發出爽朗的笑聲,贊揚說:“寫得精彩。”在中國古典詩詞中,我曾為主席讀過王粲的《登樓賦》,主席自己經常吟誦張元乾的《賀新郎?送胡邦衡待制赴新州》,還用手拍著桌子,擊節高吟岳飛的《滿江紅》和陳亮的《念奴嬌?登多景樓》。毛主席最喜歡唐代李白、李賀和李商隱這“三李”的詩,尤其喜歡李白的詩,曾說李白的《蜀道難》寫得很好。在古文方面,毛澤東既喜歡六朝的駢文,也愛讀唐宋八大家和其他一些人的散文。對六朝的駢文,毛主席雖然認為它不如初唐的新駢,但還是很耐讀的。在唐宋八大家中,毛主席最喜歡柳宗元的散文,柳文同他的詩一樣,清新、精細、寓意含蓄、富有哲理,柳宗元是一個革新派,具有進步的政治主張,又有朴素的唯物主義思想,這些進步的思想反映在他的作品里,更增添了柳文的光輝。相對說來,毛主席對於韓愈的評價差一些。他認為,文學作品,包括詩,不要把話說盡了,而韓愈的文章和詩就是把話講完了。毛澤東經常稱讚一些好的古文,並向別人推薦閱讀。他說,秦朝李斯的《諫逐客書》很有說服力,西漢賈誼的《治安策》是西漢一代最好的政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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